当着周礼的砍了周润财，谭灵默默的转身离开，一步一步的走向公路，身形踉跄。
虽然解除了厉鬼状态，但眼中的世界似乎并未变得正常，依旧带有几分鲜红。
不知走了多久。
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过了几许。
谭灵眼前的事物，无论是零星过往的车辆, 又或是路旁的绿色植物，以及道上的标牌，都好似带有一层模糊的鲜艳。
“我为什么会这么做？”
谭灵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是因为仇恨吗？
还是仅仅为了自己的私欲，只是想多砍几个人的头下来，杀了周润财，只是给这件事找个借口，让其顺理成章的发生。
路过那辆毁损的改装车辆，谭灵站在自己的摩托车前面。
坏了。
它已经损坏了，没办法再做人, 更无法使用。
“......”
直愣愣的站在摩托残骸前，谭灵有些不知所措，就好像失去了熟悉玩具的小孩，身体已经被惯性支配。
该继续走吗？
还是要原路返回，将他们杀个精光？
谭灵的头部扭转，眼中原本具有的色彩有些暗淡，毫无神韵。
无聊。
好无聊的生活。
莫名有种世间一切皆为虚幻的厌恶，谭灵站在原地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，或是做些什么。
“头...哪有头啊...我有吗？...”
谭灵用手烦躁的抓起头发，反复重复着，似乎不在意指甲内的血迹。
眼前的世界越来越红了。
也越来越没有生气。
我到底是活着，还是仅仅作为一具行尸走肉，供它驱使？
带着心中的疑问，谭灵又转过身，朝周润财曾经坐过的车辆走去。
乌青的手抓住车底，仅仅一掀, 就将这半吨重的东西转过来, 发出“轰隆”一声闷响。
驾驶位上。
一具无头的尸体在那，头在他的脚下，身体因为撞击而产生了损伤，带有多处骨折，手脚和腰背不自然的弓起，像是产生了畸形。
这是那个开车的司机，当时被谭灵一把镰刀斩首死亡，后在车祸中尸体发生损坏。
“我是它...他是我么？”
鬼使神差，谭灵走近几步，捡起司机脚下的人头。
他的头双眼睁大，没有属于死人的特征，眼神还带着水份，好似被某种邪异的力量维持着新鲜。
抓着头发，将人头对准自己的眼睛，眼瞳中的红色正在传染。
“咯咯...”
谭灵笑的很开心，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奇妙。
自己不再是自己，世界不再是世界, 我却还是我。
司机的头也跟着笑起来, 血红的眼瞳里带着某种身份特征, 那同样是谭灵？
或许。
是, 或也不是。
“有趣的活着。”
谭灵得到了自己的生活目标，感觉过往乃至现在的一切有了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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