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乾，钦天监。
陈观星看着武帝执棋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，那张苍老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一抹轻叹。
“陛下，终究还是不忍吗？若陛下出手，或可干扰天机，殿下他或许还有机会。”
武帝手中的棋子悬停，久久未曾落下，他抬头看向陈观星，轻声道：“不忍又如何？自己造的孽，就该自己承担，况且干扰天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，如果我选择了他，那对曦儿或许不太公平，观星，你不是说过，这条路对曦儿有好处吗？”
陈观星摇头，轻声说道：“只是一瞬间的捕捉罢了，但陛下也知道，曦公主的气机曾经出现过一段时间，但如今又消失，她身边恐怕还跟着那个强者。”
“那个能够蒙蔽天机的强者？”
武帝慕战天眉头轻触，这是他这几年心中唯一的忌惮。
纵然是青叶在前，他也不曾有所顾忌。
但偏偏，那个能够蒙蔽天机的强者却始终不得而知，他曾经也怀疑过林玄，但对于这只猴妖所知不多，却也知道炼无仙在林玄身上留下了什么。
所以，无法推演林玄，他也没多想，只当是青叶或者那神秘强者的手段。
只是他从未想过，那神秘强者就是一只连皇境都不到的妖怪。
在他看来，神秘强者或许另有其人。
武帝沉默片刻，随后轻轻放下了手中棋子，说道：“无所谓了，留给我的时间本来也不多了，他既然选择了一条死路，那就由得他吧，曦儿那边应该也有他自己的造化，况且，青叶不会看着她死的，只是翼泽……”
“陛下是担心翼泽下面的那东西？”
陈观星轻声问道。
武帝陛下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那玩意若出世，自有青帝他们去头疼，不过……我总觉得未来似乎越来越缥缈了，曾经被截断的岁月或许就要浮现了，儒胜道当年留下了什么？”
“若陛下不愿意，其实可以将那本书取回来。”陈观星说道。
武帝摇了摇头，笑道：“无妨，我拿着也没用，就留在那吧，那是斩仙殿的秘密，当年青裳对我提过……”
“青妃……这或许是陛下和青帝之间唯一的羁绊了吧，陛下，还是没有办法吗？”
“没有……或许，我突破之后，就有吧！观星，不必再多说了，下棋吧，有些命运，纵然帝境怕也无法掌控。”
武帝没有多言，他微微抬头，目光似乎穿透无尽虚空，看到了翼泽景象。
若是有其他人在此，或许能看见眼眸之中倒映出的那道身影，那道身影，不是慕天殇又是谁？
一抹柔情略过，终究一闪而逝，又恢复到了古井无波的神情。
这一刻，他不在是父亲，而是一个帝王。
……
翼泽，真皇府。
此时谁也想不到，紫电皇就这样死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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